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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与冰(一)

你们看我写鹰藤了

中级数学学习AI:


拟人,外黑帮洗白梗,内大型家庭伦理剧。鹰藤女儿视角。除了鹰藤之外其他涉及的都是原著cp。注意避雷


1
我十五岁那年曾经质问过妈妈究竟为什么嫁给鹰霜。她反问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要我评价,除了在鹰霜的问题上,她是个奇迹一样的女人。我一直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在成为了一个知名摄影家的同时还鲜少缺席女儿的童年的。我的童年过得非常快乐,像所有普通家庭一样妈妈不给我吃麦当劳,生日时候也会妈妈也会牵我的手去过山车摩天轮外加闪闪亮的新裙子。而且妈妈家不知为何有一大群我理不太清楚身份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甚至弟弟妹妹,让我热热闹闹长到十四岁。除了父亲的缺席,我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然而十四岁生日那天妈妈突然告诉我,我们桑德家,莱克区首屈一指的大财团,前身是个黑帮。这就是我们家总有一堆人进进出出的原因。我们桑德家与其他三个神秘的家族一起,统治着弗里斯特区的地下世界。而我的妈妈当年也是个故事里的黑帮大小姐,烧杀打砸样样在行。


我花一秒钟接受了这个狗血的设定。我兴致勃勃地问:那你抢过银行吗?


妈妈沉默良久说:火星的洗白计划已经成功了。我没有想到我的女儿对雷族甚至已经产生了抢银行这样的误会。


好吧。我是在开玩笑。即使是小说也很少脑残到认为黑帮就是抢银行。我们桑德家亿万家产不缺钱,妈妈藤池是个扛着摄像机满世界跑的艺术家,在他们圈内名声如雷贯耳,以前说不定是个能打趴十八个壮汉杀出血路跷二郎腿坐真皮沙发烈焰红唇的冷面美少女(鸽翅姨妈说我脑子有坑),为什么她会爱上鹰霜?


鹰霜就是我的父亲,法律和生物上的。


妈妈有着一头漂亮的浅色长发,深蓝色的眼睛。和柔中带刚的鸽翅姨妈不同,妈妈是个即使笑起来也很凛然的女人。她和鸽翅都有着蓝得像海一样的眼睛,我羡慕着她们眼睛的深邃,但我自己没有遗传到妈妈眼色的基因。我的眼睛是浅到极致的冰蓝色。如果说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我的父亲是谁,绝对是因为那双眼睛,一扫人让人寒毛直竖。我不喜欢我的眼睛。冰的颜色一看就很无情。


我对鹰霜的记忆很少。我对他屈指可数的了解包括:姓名、性别、长相和职业,以及他是我父亲的这个身份。以世俗的眼光来看,鹰霜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我不记得他曾经对我露出过笑容。鹰霜缺席我从零到十四岁。有一次妈妈在外地,他带我去参加社区活动,我在沙坑里摔倒了。我把手伸向他,但是他没有抓住我的手,而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擦破了皮,然后我就哭了。我一边哭一边在地上爬,爬到沙坑边上站了起来,放声大哭。


懂事后我跟他关系降到冰点。我跟鹰霜上的是同一所高中,刚入学的时候他来我们学校做了个演讲,我全程躲在厕所里写数学作业。回到教室我听见所有的女生都在谈论他的魅力,他挺拔的站姿,漂亮的履历,高雅的谈吐。我所在的小圈子的一个女生捅捅我说,我去找他合影了。他的眼睛好漂亮啊,跟你的眼睛颜色是一样的。我咬着笔杆噼里啪啦按着计算器,在她们等待我回答的最后一秒钟在本子上写下答案,然后说:他是我爸。桑德是我跟我妈姓的。然后我收拾书包走人了。


当天晚上妈妈给我端意面的时候一脸期待地问,今天学校没发生什么事情吗?


我说:有,今天数学随堂测试我考了最高分。


妈妈说:那很棒,值得表扬。


我跟鹰霜一年里讲的话不会超过五句。大多数是问好和道别。我这样描述起来容易让人觉得他老不回家,但其实鹰霜回家的次数还是蛮多的。虽然我小时候往往见不到他影子,但是尤其是在我高中之后,公司完全走上正轨,他在家里的时间也变多了。演讲事件发生的那个暑假,鹰霜试图带我们全家出去度假,我其实非常渴望享受一下滨海的阳光和海滩上的小哥哥,或者西岸的教堂和夜市,但是我考虑了一秒钟说道:那不行,学业为重。我有一堆比赛要准备。然后当年鹰霜和妈妈两个人去了。我在鸽翅和松鸦羽狮焰家两点一线跑。松鼠飞他们家里毕竟人多,而且黑莓掌是鹰霜他哥哥,所以我不太常留久。鸽翅那时候和黄蜂条还没同居,我天天在她家蹭饭蹭空调。鸽翅和我洗完澡会夜聊,她在电脑边画图,我就摊在她床上擦头发,听音乐。鸽翅问我:你跟鹰霜到底说不说话?我思考了一下,诚挚地回答:会打招呼。鸽翅叹了口气。她说:藤池老让我劝你,我说了这事情我真的做不来。


我假装惊讶地问:为什么?然后我娓娓地说:鹰霜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年轻有为,风度翩翩,长得还好看,刀砍斧劈一样的五官!简直就是总裁文男主的标配。难道你不欣赏他?


鸽翅姨妈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说:我听说我们家以前是个黑帮。而鹰霜他父亲曾经试图杀死火星,虽然未遂。


鸽翅吓得停下笔,室内一片寂静。


我继续擦头发:那看来这事是真的。





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嫁给鹰霜。


这件事情是我从各种地方听到零零碎碎的传闻和调查结果拼凑起来的。十四岁得知了家里的过去后,我开始着手调查一些事情。我可能继承了某些基因,对于“调查”这件事情极其擅长。另一个事实就是当年妈妈和鹰霜的婚礼桑德家有一半人没有出席。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比如我知道的尘毛和云尾他们就都没有参加。我猜这里面利益纷争众多,但是总归有一场杀人事件横亘在瑞弗和桑德两家之间,更别提其他的爱恨情仇。我有一个结论:不能得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让人恐惧的。
结果鸽翅不说话了。我以为她在思考我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后来让她多告诉我一点当年的事情,但她不肯说。我没有办法,只好放弃。妈妈和鹰霜度假回来,鹰霜在家里留了三天之后就走了。临走时我眯起眼睛打量他,他也回望着我,我们没有说话。后来他主动别开了视线,把大衣挂上衣架。


鹰霜走了之后我趁我妈还没钻进暗房,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鹰霜。她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好吧,我不干什么。




2


我十六岁生日是在松鼠飞家里过的。鹰霜在意大利,没能赶回来。我那年参加了一个国际的中学生科技竞赛,那时候快到暑假了,决赛后就是我的生日。然后我就拿了个金奖。晚上我收到了无数人的贺电,但印象里好像没有鹰霜的。妈妈和鸽翅决定在松鼠飞的家里开个晚宴庆祝一下,人不多,只有黑莓掌一家四口人,叶池、鸽翅、妈妈和我。我、鸽翅拉着狮焰在城里从上午逛到晚上九点,把狮焰的眼睛逛到没有高光。傍晚的莱克区有一种令人痴迷的美丽,以此命名的美丽湖泊坐落在小城的中央,黑莓掌家的别墅就在滨湖的一片河滩上。我们骑自行车绕着湖水一圈圈骑行,火烧般的晚霞滴落光芒在湖水里,与远处的森林相接,隔着森林的绿色条带就是天空。血色的水和天离得很近很近。狮焰坐在湖边哭。鸽翅一言不发。我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回家。


一进门我就听到了琴声。是松鸦羽在弹致爱丽丝,弹得很乱。妈妈和叶池都在厨房里,松鼠飞在窗台边读一瓶酒的标签,黑莓掌在她身边与她小声说着什么。我们一进门松鼠飞立即说啊呀你们回来了!然后厨房里两个女人都出来轮流拥抱我。松鼠飞点点我的脑袋说:干得不错。我笑盈盈地走到松鸦羽旁边,替他按了几个和弦,松鸦羽粗暴地拍掉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猜测他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所以就自觉地走开了。


晚宴很好。松鸦羽也是前几天刚回家,盲眼的音乐家刚刚结束了一场巡演,正在家里休整。他本来不是很喜欢参加晚宴这种热闹的场合,但是在场的都是家人,他没有理由推辞。妈妈端上牛排和蜜汁烤鸡,以我未成年为由拒绝了我嬉皮笑脸提出的在果汁里掺酒的请求。黑莓掌不动声色地把酒瓶拿开我一米之外。


说到黑莓掌。在十五岁了解了一些事情之前,我其实一直很喜欢黑莓掌。黑莓掌和鹰霜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黑莓掌继承了火星——松鼠飞父亲的事业,他与鹰霜一样体格健壮,身型颀长,但他有着一头黑发和温暖的琥珀色视线,从小他就很关照我,我甚至觉得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黑莓掌做我的父亲。我把这话讲给松鸦羽和狮焰听的时候,狮焰说是吗,我也觉得他很棒。而松鸦羽冷哼了一声。他们对待黑莓掌的态度有时候很奇怪,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理由。但无论如何,我一直把黑莓掌当做可以亲近信赖的男性长辈,在很大程度上,他也许充当了我父亲的角色。
但是十五岁之后的这一年事情发生了改变。鸽翅已经承认了我了解到的传闻是真的。黑莓掌和鹰霜的父亲曾经试图杀死火星。也许那兄弟俩对待黑莓掌的奇怪态度就是由此而来的。就像我想大声质问妈妈的一样,松鼠飞为什么会和黑莓掌结婚?这一切到底算什么事?


我断定女人都是含混不清的。所以我决定直接和黑莓掌谈这件事情。


晚饭后已经快到十一点。我装作在窗台看见湖边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说:黑莓掌,快快快,你跟我出来一下。黑莓掌不明所以地被我拉到蚊虫乱舞的夏夜湖畔,一头雾水。我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突然间觉得直接找黑莓掌也许不是个明智的举措,但是既然已经把人喊出来,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我说:我其实是想谈谈鹰霜的事。
黑莓掌说:你应该叫父亲。
我避开了这个问题,说道:我听说了家里的一些事情。


点到即止。黑莓掌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瞬间就明白了。但是天太黑,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耳边蚊虫在到处乱飞,燥热在衣服里爬上爬下,但是我没有动。黑莓掌说:你其实不了解鹰霜。


他又问道:你听说了一些事情。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火星执意要洗干净桑德家?


桑德家。这句话让我觉得太遥远了,好像是发生在宇宙那头的事情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孩,上高中,关心成绩和学校,缺少父爱,忽然得知自己的家中以前发生过很多不得了的大事,还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其实是想对黑莓掌说说我对鹰霜从小到大的介怀,他冰冷的视线,对我鲜有关怀。那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也许只是给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但是黑莓掌却直接这样问我,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所以我没有说话。


黑莓掌说:哦,你不知道。那我们来说点你了解的。父亲这个词其实很沉重。你是不是觉得他不爱你?


我脱口而出:我不知道他那样的人会爱什么人。


黑莓掌笑了。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传闻。你还太小了。我怒从中来。青春期孩子的通病是厌恶别人说“你还太小了”。但是我压住怒火,对黑莓掌说:我一直把你当父亲看待,黑莓掌。但黑莓掌转过身打算走了,他说,过两年再说。我要问问藤池。小家伙,我不是任何人的父亲。对了,你从哪里打听到的那些事情?


我不明白黑莓掌的话是什么意思。湖畔的空气又热又湿。我眨眨眼睛:云尾应该少喝酒。


黑莓掌转身走回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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